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 白鑫燚 实习生 李晓毅

济南一超市内在售的李子园

【资料图】

凭借着“甜牛奶”这一单品，李子园（605337.SH）在2021年2月成功登陆资本市场，但似乎也成为品牌发展的“瓶颈”。近期，消费者王女士（化名）向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反映，在某电商平台购买的李子园甜牛奶尚未出保质期就已变质、有异味，呈“豆花”状，与李子园售后屡次沟通、投诉均未满意。最终在记者帮忙沟通下，李子园目前已按食品安全法规定给予王女士赔偿，双方达成满意结果。根据梳理，李子园产品未过期变质并非首次，但对于其原因却“闭口不言”。2022年，李子园带来了一份营收、净利润双下滑的“答卷”，也令业内不禁唏嘘：往日大单品吃遍一招鲜的技法，是否让路越走越窄？

变质后呈“豆花状”的甜牛奶（消费者供图）

甜牛奶未过期已变质

“6月10日收到的，22日第一次打开喝，孩子说有一股‘牛屎’味，立刻就吐了出来。我剪开看，发现这个奶都成了豆花状。”近日，重庆的消费者王女士（化名）告诉记者，在某电商平台上购买了一箱李子园0蔗糖甜牛奶，没过保质期已发生变质。“包装上写着生产日期是今年5月15日，保质期9个月。”

王女士称，出厂才一个多月的甜牛奶，按要求常温贮存未进行过暴晒、高温，为何会变质？与平台客服沟通无果后，她便拨打了当地12315热线进行维权。此后在市场监管部门介入下，李子园官方才同意给予王女士400元的赔偿。“这个结果我不满意。客服说只能退还产品金额，而在监管部门介入后才同意赔偿400元，说明企业对于食品安全并不重视。”王女士告诉记者，她要求企业按照食品安全法做出赔偿，且表示今后不会再买该品牌产品。

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注意到，在互联网社交平台中存在诸多相似的投诉。而关于“香精味”“味道不对”“劣质”的差评也出现在“李子园旗舰店”的评论区。“从官方旗舰店买的，喝的时候吓了一跳，仔细看装奶的瓶子里边非常脏。瓶子内侧底部的脏东西也不是所谓奶的沉淀物，因为是黑色的！确定不是垃圾桶回收的瓶子二次利用？”一位网友评价道。

而在黑猫投诉平台上，针对李子园的投诉中，有十几条是因为产品变质、有异物的食安问题，且不少当事人表示联系不上官方客服。有匿名网友表示，李子园饮料瓶内有异物，且吸管破裂，要求商家处理赔偿。李子园给出的回复是“建议拨打瓶子上的售后电话，售后会尽快给您处理。”后续却是“反馈的问题至今未解决，未处理，贵公司人员不作为。”

随后，记者联系了浙江李子园食品有限公司，有相关负责人表示，“公司高度重视，正在核实处理。”最终在记者介入沟通后，李子园向王女士道歉，并按食品安全法规定补足剩余赔偿，但对产品过期原因却未给出明确解释。“产品部和售后部工作人员先后联系了我，把问题解决了。”王女士称。

上海段和段(济南)律师事务所律师马思程告诉记者，对于消费者来说，只要购买到存在变质情况的食品，都是可以进行维权的。“首先，要将变质产品、其同一批次产品及相关视频作为证据进行留存；其次，将相应信息报送到市场监管部门以及消费者权益保护部门，如果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或工作人员不作为，可以申请相关工商管理部门对其生产厂家进行调查；另外，如果变质产品对消费者造成人身损害，消费者也可以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赔偿。”马思程说。

一斤奶粉配八两白糖

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从王女士提供的照片看到，变质的李子园零蔗糖甜牛奶乳饮品生产商为浙江李子园食品股份有限公司，产地为浙江省金华市。据天眼查显示，浙江李子园食品股份有限公司成立于1994年，是一家以从事食品制造业为主的企业，并已于2021年完成了IPO上市，成为“甜牛奶第一股”，其法定代表人为李国平。

公开资料显示，浙江金华是“中国南方奶牛之乡”。上世纪八十年代，19岁的李国平的初次创业，就是以三头奶牛开始的，此后又改变方向做牛奶加工生意。十年间，李国平积累了丰富的牛奶生意经验，创办了自己的企业，便是“李子园”。目前，李子园分别在浙江、云南、四川、河南、安徽等地建立多家加工基地，可实现年产30万吨的规模。

在电商平台，记者看到李子园旗舰店里有许多“新鲜直达你的味蕾”“营养好搭档”宣传语。常用“请你喝牛奶”“满满一口都是情怀的牛奶”等表述。但对于李子园售卖的究竟是牛奶还是饮料，以及是否为健康饮品，一直以来都存有争议。

招股书披露，从李子园甜牛奶的单位产品白砂糖成本、单位产品奶粉成本可知，每吨甜牛奶乳饮料白砂糖含量约为34公斤，奶粉含量为44公斤，白砂糖与奶粉的比例为0.77:1，其中白砂糖含量为3.4%，奶粉含量为4.4%，平均1斤的奶粉需要搭配近8两的白糖。对此有人质疑李子园甜牛奶是“糖水”也不为过。

据李子园披露，公司产品有纯牛奶、酸牛奶、甜牛奶、果味花色奶、儿童奶、老年奶、发酵风味酸奶、植物蛋白饮料、果汁饮料、谷物饮料等十大系列六十多个品种。在乳业专家王丁棉看来，这是典型的误导消费者。“高糖的乳饮料不仅营养欠缺，饮用过多还容易诱发肥胖、引起牙齿酸化等。只有喝真正的牛奶，才能补充身体所需的营养，并提高免疫力。”

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获悉，含乳饮料是一个特殊的品类，它既具备乳制品的营养属性，同时又具备让人愉悦的风味和口感，契合消费者想要健康与好喝并重的需求。据沙利文调研数据，按2022年中国内地甜牛奶饮品零售销量计(“吨”)，李子园甜牛奶乳饮料销量高达23.3万吨，其市场占有率达46.6%，在中国内地甜牛奶饮品赛道排名第一。

一个品牌只有单品“出圈儿”

李子园成立以来一直走大单品战略，甜牛奶是贡献营收的经典产品，销售收入占主营业务收入的比例为90%以上，但这个赛道的市场空间究竟有多大，能不能撑起公司的全国化扩张，目前还要打问号。

财报显示，2022年，李子园实现营收14.06亿元，同比减少4.5%；实现归母净利润2.21亿元，同比减少15.8%；实现扣非归母净利润1.88亿元，同比减少22.95%。有业内人士评价，近年来公司的营收停滞跟过度依赖大单品甜牛奶有直接关系，2022年其含乳饮料产品收入占比高达97%，含乳饮料营收4.77%的降幅拖累整体营收下滑4.5%。今年一季度营收微增1.11%，含乳饮料增长情况估计仍不乐观。

受此影响，李子园在去年三季度对相关产品推行了从6%到9%不等的提价措施，却依旧没能帮助公司在报告期内实现收入与利润的增长。直至今年一季度，提价对利润端的影响才逐渐体现出来。2023年一季报显示，当期公司营收合计3.45亿元，同比增长1.11%；归母净利润5919.76万元，同比增长44.97%。李子园称利润增长主要因2022年7月1日开始对部分产品提价和报告期内部分原材料价格同比下降，同时报告期内销售费用同比下降所致。

而李子园显然也深知过于依赖单一产品将不利于市场可持续发展，在2018年底的经销商大会上，李子园曾一口气发布4个系列18款新品，具体包括咖啡饮品、常温酸奶、爱克林装乳饮品、臭臭奶等。但去年底，曾有投资者提出犀利的质疑，“在新产品线上，李子园过去几年尝试了各种新品，蹭各种新品类赛道，但直到目前，除了甜牛奶外，其他产品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根据东方证券研报数据，李子园主流消费者为10-30岁年龄段的年轻人，其产品在校园中较为流行。从销售渠道看，李子园主要销售渠道包括早餐店、便利店、小餐饮、学校、网吧、社区超市等，其中早餐店预计占比在20%以上，是核心销售渠道；大卖场销售较少。独特的渠道和消费群体是李子园能够稳步增长的重要因素，但这也制约了李子园的品类扩张。

在近期，记者走访了济南市内多家大型超市、便利店与个体商户，发现在较为高端的连锁超市，如盒马鲜生、ole精品超市等，却根本见不到李子园产品的身影。而在中小型超市、便利店及个体商户中，虽然有李子园产品在售，但有趣的是，各个商超也只能见到其代表产品“李子园甜牛奶乳饮料系列”，其新品李子园电解质水、臭臭奶、椰奶等也都不见踪影。

济南历下大润发超市奶制品区的销售人员告诉记者，“草莓味的（李子园甜牛奶）卖的还可以，别的口味卖的一般，主要是孩子爱喝。”另外，济南千佛山店一连锁超市的销售人员提到，李子园甜牛奶因卖得不好，现在已经不再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