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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周刊】喜欢读书的人,后来怎样了?
发布日期: 2022-04-25 09:05:51 来源: 速豹新闻网

◎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 王远 实习生 陈嘉慧 张一荷

读书究竟是为了什么?在济南,我们找了几位身边的普通人聊了聊。

78岁的聂绍铮老人还在读书。2018年和2019年,他是山东省图书馆的借阅量冠军,分别借阅了383本和404本。现在他每年的阅读量依然没有减去多少,只是因为住在济南西边,来去省图不便,改去济南图书馆、槐荫区图书馆等处借书,一周至少去两三次。对于他来说,读书就是一种生活方式。

对于一年阅读了226本书的济南某高校大学生宫雯来说,每周读一本书,是她的最低标准。大学生朵拉则通过读书找到了至交好友,找到了共鸣。而职业媒体人关耳则从读书中寻找一种特别的人生自由。为何读书的答案有很多,对于他们来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单纯地喜欢并找到了读书的快乐。

在山东书城借书的聂绍铮

一种快乐

说起读书,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图书馆。晚上9点40分,在济南某高校图书馆,闭馆音乐准时响起。宫雯望向窗外,夜色笼罩着校园,她揉了揉眼睛,合上了书本,起身准备回宿舍。

宫雯是文学院中文系的一名大学生,齐刘海,黑色长发,眉清目秀,有一番沉稳与内敛的气质。除去吃饭时间,从早上8点图书馆开馆到闭馆,像这样“泡”在图书馆的日子,宫雯一周最多有7天都是如此。根据图书馆数据显示,从2021年4月到现在,她已经借阅了226本书籍,也就是这一年的时间里,宫雯每一天半就读完一本书。

只要没课,她就去自习室,或者图书馆,读书就是她最大的爱好。宫雯觉得,读书的时候能让她完全沉浸其中,进入属于自己的小世界。

像很多年轻人一样,宫雯从小就特别喜欢读书,不过那时候读校园小说多一些,比如杨红樱和伍美珍的书,伍美珍很鼓励小读者去投稿、写小说,她那时候也受了影响。到了初中,她喜欢看毕淑敏的散文,“逮着一个喜欢的作家,就要看完她写过的所有书”。高中比较忙,读得慢,但也意识到读名著的重要性,差不多半个多月读一本,也看了一些美学理论。

因为喜欢读书,宫雯大学志愿都只填写了文学系。来到中文系之后,她想找一个读书量的标准。老师告诉她,一周起码读一本书才算合格,她就一直按照这个最低标准来。宫雯觉得,阅读可以帮助她建立自己的知识基础和文学体系,为以后的学术训练打下良好的基础。

读书也是宫雯理解现实和人生的工具。她举了个例子,三月中旬,她刚刚看过德国知名学者韦伯的“诸神之争”的观点,让她想到人类普遍面临的抉择。

同宫雯一样,大三学生朵拉(化名)也热爱阅读。她学的林学专业,虽然整天与植物和实验打交道,但她有一颗爱好文学和阅读的心。因为阅读,朵拉结识了一位很有趣的朋友,她叫“甲鱼”。她们俩会互相推荐自己喜欢的书籍。朵拉说:“喜欢书籍就像喜欢草莓蛋糕。”甲鱼觉得:“书有时候是我们的避难所。”和甲鱼聊天让朵拉看书的欲望更加强烈,她从甲鱼那里学到很多东西,两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这就像找到了共鸣的快乐。她说,这样契合的朋友可遇而不可求。

一种自由

从学生时代步入社会后,很多人保持着阅读的习惯,媒体人关耳(化名)就是。

关耳三十出头,黑色短发,脸上总是化着精致的妆容,身上是职业人的干练与成熟。上高中的时候,关耳很喜欢三毛的书,最喜欢的是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关耳说,那个时候,她和同学们一样,每天拼命学习准备高考,关于未来更多的是迷茫。

关耳说,当她读到三毛自己在沙漠建房子,去海边捕鱼,突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人生还可以这样过。

关于书,关耳有一件印象深刻的事。上大学的头两年,关耳在学校郊区的校区读书,大三才搬回市区的本部校区。她有一箱非常喜欢的书,其中的书有她从家带来的,还有上大学以后淘来的。这箱书在搬校区的时候丢了,这件事成了关耳的心结。后来关耳凭着印象,渐渐把书买齐了。虽然书买齐了,但关耳说,总觉得不一样了。

学经管专业的关耳,除了读经管类的书籍外,人文类的书籍是她最喜欢的。工作以后,关耳读书的范围更广了,除了工作相关的书籍外,社科类、历史类和科技类的书籍也广泛涉猎。

关耳说,养成读书的习惯源于家庭,从小到大,她也从读书中受益颇多。“这些益处大都是无形的,并非当时就能显现出来。”关耳说,很多书读完之后很快就不记得里面的细节了,但是从书中得到的道理,获得的益处却长久地影响着她。到了现在,对于她来说,读书更多是为了在书中寻找更多人生的可能,在书中寻找自由,“是一种特别的自由”。

一场生活

同样在书中寻找自由的还有78岁的老人聂绍铮。4月21日上午10点,在山东书城二楼借阅处的吧台,他借阅了三本关于哲学和历史的书籍正准备回家。

他戴着黑的圆毡帽,口罩上方架着一副黑框花镜,花镜后是一双澄澈的眼睛。他穿着灰色卫衣,棕色长裤,整个人显得干净整洁。他的腿脚不很利索了,穿着薄底黑色布鞋,走在路上咚咚作响。“小心啊。”在书城二楼下电梯时,他让记者当心。他谈吐温和,彬彬有礼。他说,自己现在有听力障碍,有些问题需要重复问才能听清,希望记者体谅,不要“不耐烦”。

他住在山东书城西南约十公里,刘长山路附近的一处公租房。2019年,他搬到此处。一桌、一沙发、一张床,碗筷餐具摆在桌上,衣物放在门口的沙发上,倒过来的水桶做成了两个凳子,这间40平方米的小屋,就是聂绍铮的“陋室”了。

聂绍铮是济南人,生于1944年,初中毕业,一生未婚。他弟兄5人,年少时,家里穷,读书少。在那时,书籍也是稀缺品。越稀缺,他就越想看,“就形成了一个好看书的‘怪癖’”。1984年,因为家庭矛盾,他离开济南,开始了流浪的生活,出走半生。用他的话说是“逃难”。 在“逃难”的路上,他对读书始终没有失去兴趣。他在路边捡报纸和别人扔掉的书籍阅读,看完就卖到废品回收站。这么多年过去,他唯一留在身边的是一本薄薄的《增广贤文》。1996年,他在广西玉林小摊上购买了这本书,他记得很清楚。书本已经发黄,空白处,写满了他的理解。

2017年,他叶落归根,回到济南。每月他能领到政府补贴600多元。刚回济南时,他没有地方住,到处找房子。路过省图,看到还有小孩在图书馆里玩,他就鼓了鼓勇气,过去咨询,就这样开始了借书生活。2018年和2019年,他是山东省图书馆的借阅量冠军,分别借阅了383本和404本。现在他每年的阅读量依然没有减去多少,只是因为住得远,去省图不便,便改去济南图书馆、槐荫区图书馆等处借书,一周至少去两三次。

就在自制的台灯下,他倚着背靠,卧在床上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看书占据了他一天的绝大部分时间。他关注社会、历史、艺术、文化。有些书翻翻就算了,有些感兴趣的书,他就看看细节。他说,“最近年纪大了”,开始看一些老年卫生保健的书,学着养生。

读书对聂绍铮来说,就是一种生活方式。他说,他没有什么学问,他对读书这件事的理解也很简单。就像看电视、看电影一样,书籍对他来说,最大的功能是消遣,丰富精神生活。看书让他“看得开”一些,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他说,生活越艰苦越要顽强,通过阅读来思考人生的意义,乐观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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